长年瓶颈期
写得不好但还是会发一下

今天给朋友发了《迦太基玫瑰》。她边读边问我细节问题,还发觉了一些致敬的段落,最后我们谈了挺长时间。

我一直觉得同人比较像快消品:有力的情感冲击永远在第一位,其次是故事设计和描写手法的加分。故事是否拥有一个逻辑严格的内在体系,并不处在特别重要的位置上。我会预设我的读者对这个故事有所期待,但我不能肯定所有读过第一遍的人,会乐于一遍遍重读,推敲、琢磨出其中埋藏的每一个细节。毕竟这不是传世名作,也不是语文试卷上必须拿分的阅读题。

所以我最后有点妥协和泄气。按海明威的冰山理论,我大概把整座冰山的四分之三都拎出了水面。我本来应该彻底修改,把这个故事打磨成完全不同的模样。但现在那个“冰山一角”的版本只存在于捉摸不透的、空气般的一段闲谈里了。

但创作的乐趣依然是不可抹灭的。我和朋友喜欢用“开下悬崖”来形容扎导的作品。这个在《源泉》书页上用记号笔画出工作等同于“圣餐、酷刑和性的快感”的比喻的艺术家,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向剧组的创意人员手舞足蹈描述他的各种设想:但谁会在意韦恩宅邸墙上一幅罗伯特·梅普尔索普的摄影作品呢?或是被超人撞碎的石柱是代表基督教五大神柱的哪些概念?谁会同时听过并对《搏击俱乐部》、《坦克女郎》、《恐惧拉斯维加斯》、《仙境大道谋杀案》、《广告狂人》中的main theme了如指掌,以至于能领悟《杀客同萌》中由音乐和歌词构成的叙事暗线?他是那个面对悬崖会一脚踩下油门的创造者:你不仅要发现水底冰山的部分,还要跟着他跳下去,潜进深渊,让深海里的气压挤走你肺里最后一丝空气。

因为美无非是恐怖之开端。

坦白说,我不是一个好的写作者,也不能够说是一个足够坚定的创作者。我将之带进写作的,依然是我的困惑、浅薄、失败与痛苦,尽管我想,到头来每个写作者都会走过这条路,或者终其一生也没能走完。

我时常会想到一些极其出色的作品击中我的瞬间,想到与创作它们的艺术家的交集。“当时我很受震动,就像永恒中的某个片段爱上了我……”

你们始终是我生命中不可思议且无法重复的那些遭遇。我不曾期望橄榄枝的荣光或是生命满斟的酒杯,我只为自己而写作。但我的写作,仅仅是由于我目睹过永恒,仅仅是我渴望有朝一日能拥有那配得上你们的高尚和友谊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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